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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被搶未婚妻的臣子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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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若涵不是一個心思敏感的人, 若是其他事情, 她定然不會發現得如此快,唯獨床第之間, 男女的迎合之事, 戚若涵很容易就能察覺到裴務的變化。

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 只是裴務這一次完成任務回到帝都後, 床第之間待她明顯沒有以前熱情了。

若是以前她欲拒還迎施展手段,兩人早早膩作一團, 但現在裴務卻是時而熱情如火時而又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。

幾次還好,次數一多戚若涵就察覺出不妥來。

休沐日,裴務坐在院子涼亭處翻看兵書上的批註,因為已到冬日,天氣寒冷下來,裴務換了身厚的衣物, 但這依舊襯得他身姿挺拔器宇軒昂。

戚若涵親自端了一杯茶過去, 站在他身側, 問他,“渴了嗎?”

“有些渴了。”裴務視線沒有從兵書上移開,只是把餘光落到了戚若涵手中的茶杯上。

戚若涵慢悠悠飲了一口茶, 將唇送過去。

裴務心中一動, 伸手一攬讓她換了個姿勢坐在自己懷中, 低頭吻下去。院子裏站著的下人們都有些見怪不怪,紛紛低下頭只做自己什麽都沒看見。

等裴務吻得意亂神迷感覺到自己的欲.望起來後,他微微擡頭煩躁地扯了扯領子, 然後身形猛地頓住。

在涼亭底下,風雪之中,俏生生站著一個身姿曼妙的婢女,她微微垂下頭,漂亮的脖頸稍稍從厚衣物中露出些許,反而更襯得她楚楚動人。

這時候她垂著頭,神色恭敬之中又帶著幾分苦澀,眼睛微紅,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。

正是清月。

裴務不由更加煩躁地扯了扯領子。

“裴郎……?”戚若涵已經被挑起了情.欲,她埋在裴務身前,微微啞著嗓子催促。

“我且抱你回房。”裴務起身抱戚若涵回房,同時一個眼神示意貼身伺候他的一等婢女,讓她去向清月打聽所來為何事。

走著走著,待裴務快要走入內室,不知為何,他心中一動,突然扭過了頭,去看那在風雪中依舊俏生生的清月。

清月也正好在看他,眼神溫和又纏綿。但兩人視線接觸那一刻,清月恍若被燙到了一樣,急匆匆把視線偏移開,恭敬而又端麗的站著。

但她越是這般姿態,裴務越發想起那晚她嫵媚入骨的姿態。

將戚若涵抱回內室,裴務已經沒了心情,安撫戚若涵一番哄著她睡覺,裴務就走出院子把他的一等婢女叫到身前,“清月過來我們院子有何事?”

“回稟世子,清月姑娘說她要成婚了,奴婢與她關系不錯,她是特意過來與奴婢說的。”

裴務把人揮退下,自己繞道進入書房翻閱剛剛還沒看完的兵書,越看心思越亂。

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愛的是五娘,但清月已經是他的女人,又這般心慕於他,只要想到她有朝一日要承歡在其他男人身下,裴務就忍不住升起煩躁。

這就是他這段時間一直恍惚的原因。

念及此,裴務又忍不住擡手扯了扯衣服領子,心中只嫌這身衣服設計不好,勒得他胸口有些悶氣。

“來人,進來伺候本世子更衣。”裴務忍不住提高聲音喊道。

有人推門走進來,捧著一身衣物,女子自帶的淡香在室內彌漫開來。

裴務閉上眼背對那個婢女站著,雙手張開等著她換衣服。

因為在室內,裏面炭火很足,裴務早早就把身上的厚衣服除了,此時婢女再把他身上的外衣脫掉,裴務便只剩了一件裏衣。

裴務正等著婢女幫他重新穿上衣服,誰知先感受到的,卻是一個帶著濕意的吻落在他脊背上。

一股電流猛地竄遍他全身,裴務睜開眼,轉過身一把抓住清月的手。

“你……”裴務蹙起眉來,清月卻不管不顧,徑自上前緊緊抱住裴務,踮起腳胡亂聞著裴務的臉,把他吻得措手不及也意亂情迷。

待裴務反應過來拉開他與清月的距離時,才發現清月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蓄滿了淚水,無聲無息順著臉龐輪廓往下流,“世子當真如此絕情嗎?”

裴務不作聲,冷冷望著她。

清月擡手,一把將自己的腰帶扯掉,原本就束得不穩的裙子微微散開,胸前有大片春光洩露出來。

“清月已是世子的人,且知世子待世子夫人情深義重,因此不敢奢求太多。但我如今已被我娘許有婚約,過段時間就要成婚,與世子的這段往事註定要被死死埋在心裏,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世子也不願再給我做一場美夢的機會嗎?”清月顫著聲音說道,話裏帶著哭腔和濃濃的失落。

“可是世子不喜歡我這張臉,還是不喜歡我的身子?”說話間,清月擡手,在裴務沒反應過來前,已經脫得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褻衣。

粉色的褻衣和略帶粉色的肌膚湊在一起,和諧又吸引人的目光。

“世子……”清月突然咬了咬唇,“清月冷……”

裴務緊緊閉上眼睛,上前一步要為她披上衣物,清月已經踮起腳抱住裴務的脖子,將他一把推到旁邊的軟塌上,然後自己壓了上去,毫無章法去吻他。

裴務本就心思動搖,這時候清月這麽一番作為,他下午時壓制下去的欲.望再度漫上來,竟是有些失了理智,根本忘了自己身處何處,眼裏心裏只有此刻的清月。

他撫摸著清月這一身比戚若涵柔滑的皮肉,這段時間在床第上的失落全都被這樣親密無間的觸碰填滿了。

他一把翻身將清月壓在身下,兩人慢慢交纏在一起,喘息聲暧昧地在書房裏響起。

午覺一般都睡不長,戚若涵睡了小半個時辰就從床上醒過來了。她把綠芽喚進來伺候她梳洗,綠芽走到戚若涵面前,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
戚若涵微微揚眉,“你這是什麽模樣?怎麽欲言又止的?世子呢?”

綠芽聽到戚若涵後面一句發問,猛地跪下來,“小姐,奴婢剛從外面回到院子裏,只知道世子現在在書房,但書房裏似乎有些奇怪的動靜。奴婢還沒細看便得知小姐醒了,只好先過來見小姐。”

奇怪的動靜……戚若涵沒反應過來。

在她心中,裴務愛自己愛得極慘極深,兩人之中分明一直是她占據主導地位,所以雖然是在古代世界,但戚若涵從來沒覺得裴務會背叛自己,就根本沒往那一方面想過。

戚若涵隨手抓了抓頭發,懶洋洋道:“那我去書房尋世子。”起身往書房走去。

靠近書房時,戚若涵只見原本該守在書房門口的侍衛都稍稍離書房遠了些,而書房裏傳出來的奇怪動靜——卻是讓人耳紅心跳的喘息聲。

戚若涵臉色一變,吃人的目光落在兩個侍衛身上,臉色發黑,“裏面是何人?”

兩個侍衛面面相覷,不敢說話,各自低下頭。

戚若涵顧不上他們的反應,直接小跑到書房門前,把之前學的什麽端莊禮儀都忘得一幹二凈,心底氣得發狂,直接一把擡起腳狠狠踹門。

書房門本來就沒有關實,被這麽一踹直接應聲打開。

戚若涵剛把門推開,鼻端便能聞到一股歡愛後特有的味道。

她繞過屏風,只見軟榻上清月正抱著被子光著身子縮成一團,而裴務也衣衫不整,正在手忙腳亂整理身上的衣服。

戚若涵神色扭曲起來,快步走過去,“啪”地一聲,幹凈利落的一巴掌落在裴務左臉。

她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氣,裴務應對不急,一時之間被打得有些暈頭轉向。

戚若涵再度擡手,還沒落下,清月已經尖叫著撲過來要護著裴務。

她這一番動作大了,原本遮擋身體的薄衾全都沒辦法遮擋身體,這時候那些歡愛的痕跡便清晰映入戚若涵眼裏。

戚若涵直接被氣了個好歹,手指指著裴務的鼻子罵道:“裴務,當日求娶之時你是如何答應我的,你說你必不負我,你說一生一世一雙人,你說紅粉骷髏,愛慕的是我的性格與心思,即使有朝一日紅顏老去此心不改。男人的話說出來之後都會讓狗吃了去嗎?”

裴務捂著臉,戚若涵用了十足十的力氣,現在他半張臉火辣辣的疼。

可戚若涵怒氣沖沖,反倒是把他的氣勢壓了下去,讓裴務生氣也不是,寬慰也不是,只好蒼白道:“五娘你聽我解釋……”

“呵,你不如讓這個小賤人給我解釋解釋?”

面對著戚若涵吃人的目光,清月稍稍退後幾步,抓著薄衾擋住自己身前的春光,這才用她那還殘留著幾分情.欲的眼睛去看戚若涵,“世子夫人,奴婢與世子只是一時情難自禁……奴婢身上已有婚約,今日只是希望世子能給奴婢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,並無破壞世子與世子夫人感情的意思。”

“……”戚若涵都要被這人的無恥驚嚇住了,只是情難自禁,只是想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……

這樣的發言,何止是一般的婊裏婊氣!

“你給我滾!”戚若涵指著門口怒吼道。

她此時氣到失態,而清月從始至終都是一副無辜的姿態。即使自己心底發虛,但裴務還是下意識偏向了清月。

他也知道清月的說法有問題,但他此時被戚若涵吼得腦子發漲,心底又下意識認同清月的說法,便點頭道:“五娘,今日之事只是意外,我待你之心天地可鑒!”

此時此刻,望著剛與其他女人被翻紅浪就對她擺出一副深情模樣的裴務,戚若涵只覺得惡心……

戚若涵一擡起手,又想給裴務再多來個對稱的一巴掌。只可惜這時候裴務反應過來,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落掌下來,連忙往旁邊避開。

三人互相推搡之間,武威侯夫人姍姍來遲。

她對書房裏發生的一切好似不震驚,從容讓下人守在書房外,獨自一人走進書房裏。

武威侯夫人先是看一眼裴務與清月,蹙眉道:“你們先把衣服穿好再過來說話。”然後裝模作樣去詢問清月事情的經過。

從清月嘴裏得知她與裴務的奸情是在哪一天開始的後,戚若涵吃人的目光落到了武威侯夫人身上。

面對戚若涵的目光,武威侯夫人心情愉悅了幾分,嘴角帶著幾分毫無溫度的冷笑。

她望著裴務,說道:“清月是福瑞家的閨女,雖然是下人,但自幼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,如今清白既然給了你,也不求你給個什麽名分,一個妾的位置還是要有的。”

清月臉上閃過驚喜,裴務面上遲疑,沒有表態說什麽,戚若涵已經先尖聲叫起來,“這個女人本就是娘你安排的對吧,為了離間我與裴務的關系娘你也是煞費苦心了,竟還要與我六妹等人聯手。”

“五娘!”見戚若涵說得不像話,裴務不由蹙眉道。

“裴務,你曾在娶我之前答應過我不納妾室,如今若是你要娶清月,那君若無情我便休,我戚若涵還是有骨氣的。”在這個時候,戚若涵還是知道自己最吸引裴務哪裏。她語氣有力堅定道。

她雖然對裴務的行為感到膩歪,但在武威侯夫人朝她冷笑時,戚若涵突然意識到一件事——她已經走到這個地步,能死死抓住的就只有裴務了。

家族沒她的地位,她又已經嫁了人,若是失了裴務的心,她這一輩子就當真完了。

一個靠色相勾引的婢女罷了,要解決掉她,實在容易得緊。

“我戚府雖然敗落了,但我祖母還是二品詔命,有入宮的資格。戚府百年世家,也有不少關系親近的姻親在,我好歹也是戚家女,娘莫要太過欺我!”

武威侯夫人滿滿的氣勢就被戚若涵這一句話壓了一下。

戚若涵丟下這兩句話,決絕轉身,只留給裴務一個孤高的背影。

裴務望著戚若涵的背影,心底莫名空了一大塊。

他一把越過清月,追著戚若涵的背影而去。

戚若涵已經出了書房走到風雪之中。

她走得極快,裙擺飛揚而起,恍若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在裴務的視線之中。裴務心底一疼,快步走過去抓住戚若涵的手,掰過她的身形讓她正對著他時,裴務才發現戚若涵已經淚流滿面。

裴務心底所有念頭盡數化為心疼,他伸手攬住戚若涵,嘆道:“五娘……我錯了。”

戚若涵埋在裴務懷裏,鼻尖隱約還能聞見屬於另一個女子的熏香味。

她神色冰冷,一點也沒有在裴務面前表現出來的難受勁。原本她對裴務還有不少感覺,覺得他是個可以傾心托付的男人,但裴務今天的表現實在太讓人作嘔失望了。

果然,男人啊就是靠不住。

不過她還是要死死抓住他,讓他越發為她意亂情迷。她的尊榮富貴,還是綁定在裴務身上的。

想到這,戚若涵的臉色方才柔和下來,伸手緊緊抱住裴務的腰。

按照武威侯夫人的意思,原本她是想把清月直接塞給裴務當妾室。但裴務卻硬是沒松口答應此事。

武威侯夫人最後冷笑道:“娘是怕你後悔,你的房中人若是要嫁給別的男人,你會樂意此事嗎?”

裴務還是冷著一張臉,“反正兒子是不會納清月的。”

武威侯夫人執拗不過裴務,最後輕嘆妥協道:“那也罷了,我先將清月安置到城郊一處別院裏,若是後面她打算嫁人了我再為她安排。”

說話間,武威侯夫人一直用餘光打量著裴務的神情,果然瞥見裴務神色間微微動搖。

她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,輕輕笑開,男人啊總是這般,務兒對清月未必有太深的感情,但因為清月已經是他的女人,他便不舍得脫手了。

她那兒媳婦是拿捏住了務兒,但還不夠了解男人啊。

夜晚,等武威侯從衙門回來,武威侯夫人掐頭去尾把清月的事情告訴武威侯。

武威侯聽完之後,微微蹙起眉,卻是懶得理會,畢竟只是一個婢女罷了,“你自行處置吧,我相信你能處理好。”

“侯爺放心吧,一切有我。”武威侯夫人抿唇笑開。

自那日之後,戚若涵待裴務變得有些若即若離起來。

裴務原本很吃戚若涵這一套,但兩人現在已經成婚一載有餘,戚若涵這些手段拿捏出來反倒是讓裴務不喜,只是他剛做了錯事,不好再惹戚若涵生氣,只好順著她的勾引擺出相應姿態。

這麽一來久了,在衙門裏要終日忙碌,回到家又要作態,連房第之間也都要作態,裴務面上不顯,心底卻是有些疲倦無奈了。

他原本意氣風發,這段時間外人瞧著倒是覺得憔悴了不少。

封易遠遠瞥到過裴務一眼,心中也在感慨武威侯夫人和戚若涵的威力。

漸漸日子就臨近年關了。

武威侯夫人要帶著戚若涵去西山寺上香,裴務已不需要再去衙門當差,便護送兩位女眷出行。

戚若涵嫁到家中一年多肚子都沒有動靜,武威侯夫人雖然不喜戚若涵,卻絕對不會和自己的孫子過不去,到了西山寺便領著戚若涵去上香求神。

裴務不跟著兩人,獨自挑一些僻靜的地方散步。

這時候除了武威侯府的女眷外,不少其他府中的女眷也會到西山寺祈福,有些女眷還會在寺廟裏多住上幾日。

因此寺廟後山處的廂房裏住了不少嬌客。

裴務以前倒是經常陪武威侯夫人過來,走到廂房附近便止住了步伐,往附近的梅林走過去。

冬雪正濃,紅梅盛放似火。

裴務漫無目的走著,目光隨意打量著枝頭上盛放的紅梅,慢慢地也沒了什麽興致,就要繞出紅梅林往回走去尋戚若涵等人。

“小姐,您走慢些,地上滑。”一個婢女的聲音突然在空寂的梅林裏響起,裴務聽覺敏感,下意識擡眼往聲音來處看出。

然後,他的視線裏就迎來了一位身穿一襲紅色長裙,披著紅色鬥篷的女子。

女子眉眼含笑,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活力與魅力,這讓枯寂了多日的裴務的內心一下子就被點燃了。

他莫名心跳加速起來。

女子已經察覺到了裴務的存在,但她不避不閃,徑自往他走過來。

紅裙盛放於雪白的天地間,與枝頭的梅花恰好交相映襯,勾勒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來。

待她走得近了,裴務才發現她額頭上勾勒著一朵紅梅,這朵在額上盛開的梅花恰好與天地景致相合,裴務幾乎要以為這是個話本故事——這片千年梅林化成精怪降落到他面前勾引他。

恍惚片刻,紅裙女子已經走到他面前,微微俯下身子行了一禮,“世子。”

“姑娘認得我?”裴務莫名覺得自己呼吸亂了幾分。

那個女子明明已經聽到了裴務的問話,卻只是笑著瞥他一眼,好像猜到了他心中的隱秘心思一般,踏著滿地白雪跑開了。

待裴務回過神時,眼前已經沒有了那個女子的蹤跡。

就連之前被踩出來的腳印,也都被降落下來的雪覆蓋到看不清痕跡了。

難道剛剛所見那名女子,只是他的錯覺?

裴務不由晃了晃頭,視線在四周打轉一圈,突然定格在一個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素色手帕上。

裴務走上前將手帕撿起來,輕輕抖落手帕上的細雪,將手帕攤開。

手帕上繡著一枝含苞待放的紅梅,手帕右下角繡著一個“楠”字。

“楠?”裴務無意識重覆了一聲。

他湊近去聞,手帕還染上了女子身上的淡香,味道清幽香甜。

他正出神想著什麽時,一陣腳踩到枯枝枝叉的聲音突然響起,打斷了裴務的沈思。

他扭過頭去,只見剛剛的紅裙女子正俏生生站在一株梅樹下,擡起纖纖玉手指了指他手裏的手帕,“麻煩世子把帕子拿來還我。”

語氣嬌俏之中帶著幾分理所當然。

裴務便很理所當然的朝她走過去,把手帕遞到她面前,“姑娘拿好。”

紅裙女子,也就是名字為戚若楠的戚六娘,她擡手接過裴務手裏的手帕,同時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,在接過手帕時,食指指尖若蜻蜓點水一般劃過裴務的手心。

裴務下意識收手抓住。

她的手便被裴務握在了手裏。

兩人動作俱是微頓,戚六娘這才笑斥道:“你松手。”

裴務心中一動,卻不願意出聲唐突了戚六娘,只好默默把手松開,“剛剛冒犯……”

他話沒說完又再次頓住,是因為他發現戚六娘在他松手之後,換了個姿勢抓住了他的手。

裴務莫名心跳加速起來,擡眼去看戚六娘,卻不知自己該擺出何種表情。

戚六娘打量一番裴務,心中嗤笑,這就是她那五姐的男人?原來竟是如此不經挑逗嗎?還是說經過清月之事後,他嘗到了這般偷偷摸摸的滋味了?

念及此,戚六娘一把將手帕扯回來,從容往梅林外走出去。

裴務沒阻攔,也沒阻攔的資格。

這位姑娘披散著長發,一看就是未出閣的貴女,而他家中已有嬌妻……

剛剛那樣的挑逗,不過是一時順從心意罷了,再多也就不能了。

想到戚若涵,裴務頓時覺得有些頭疼。他晃了晃頭把這些思緒全都拋到腦後,原路返回去尋戚若涵和武威侯夫人。

武威侯夫人已經定下要在西山寺裏住上幾天,衙門已經不用再過去,裴務便陪著武威侯夫人和戚若涵一道住在西山寺裏。

第二天用過午膳,戚若涵去午休,裴務一個人枯坐在廂房裏,手裏的書看了半天也沒能翻上一頁。

他枯坐許久,坐立不安,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起身往昨日的梅林走去。

他到了昨日的地方,左右環視許久卻一直沒發現那道倩麗的身影,心下微微嘆息,又有些釋然。

直到他突然轉身。

紅裙女子已懶懶倚著梅樹,目光柔和又通透落在他身上,帶著些欲拒還休的意味。也不知道她站在梅樹下望了多久,笑了多久。

眾裏尋她千百度,驀然回首,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。

這麽一句詩,突然躍上裴務心頭,讓他心頭湧上歡喜。

這抹歡喜點染了他的眉眼,裴務臉上彌漫開笑意來。

“姑娘,好巧。”

戚六娘唇角嗜著笑意打量他幾眼,擡手理了理額前的發,讓額上畫著的那朵梅花顯露出來,“我覺得不巧。”

戚六娘鼻子一皺,“我就是來尋你的,沒想到你當真來了。”

“世子,你家中已有嬌妻,動了這般心思可不好。”

裴務只是怔怔看著她。

戚六娘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裴務面前,走到與他相隔一步的距離。

裴務的呼吸紊亂起來。

戚六娘嗤笑一聲,擡手摸了摸裴務的臉,手從他的臉頰一路滑過去,滑到鼻梁,滑到眼睛。

在戚六娘靠近時,裴務的身體已經僵住,理智告訴他此刻他該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,但心情上他卻不舍得,兩種矛盾的心情讓他只能靜靜站在原地,任由戚六娘動作。

“我喜歡世子這張皮相。”戚六娘勾唇笑道,“也喜歡世子的身份和地位。”

直白,毫不掩飾。

“世子喜歡我這張臉嗎?”戚六娘稍稍踮起腳,把臉往裴務面前送,眼裏笑意盈盈,惡意滿滿。

這張臉因為你親愛的妻子狠狠一推在額上留了傷疤,害得我婚事一降再降,與自己的預期相去甚遠。

你親愛的妻子本有著讓我羨慕而不得的婚約,卻輕易放棄,後來又覓得你這樣的親事。

她怎麽能一直幸運下去呢?

這樣對我也太不公平了。

世子喜歡我這張臉嗎?若是喜歡,若是知曉我的身份,又該是何等有趣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昨天的更新_(:з」∠)_

最近作息成謎,一會兒還有一更

新入V,留評都給大家發紅包,筆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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